前段时间,我到地处南太行的一个景区旅游。旅游进入最后一个环节,在大厅内等候返程车辆。我举目环顾大厅,目光被一个小小的物件紧紧吸引住了。这个物件就是工艺品柜台上那一只可爱的蝈蝈。长长的须,长长的腿,两个大大的眼睛,蝈蝈像真的一样。
看着眼前这只栩栩如生的蝈蝈,思绪一下子把我拉回昔日那秋天的田野之中。40多年前,我下乡插队到了农村。每逢秋季,大豆即将成熟之际,我最喜欢的景色,就是那丰收在望的大豆田。豆田之中,紫色的花儿已经变成饱满的豆荚。浓密的微黄的豆叶下,隐藏着沉甸甸的豆荚,更隐藏着一只美丽的蝈蝈。那蝈蝈在豆叶的深处,尽情地大声地叫着。那“吱吱”“吱吱”的叫声是对爱情的呼唤,更是对丰收美景的吟唱。有多少双渴望的眼睛想一见蝈蝈的真容,有多少只大手想去触摸一下蝈蝈可爱的“玉体”,但都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小动物的隐藏技巧是人类所不可及的,况且,它的弹跳力又是如此之高超。
近距离地观察可爱的蝈蝈成了我的一种奢望。有一次,在茂密的梅豆架下,在嫩绿的枝叶丛中,我仿佛看到了蝈蝈的身姿:绿色的翅膀,长长的腿,默默地伏在绿叶之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我走近了,细细观察,不觉忍俊不禁:哪是什么蝈蝈,原来是一只绿色的螳螂。
我真正见到的,是在集市上出售的蝈蝈。那小小的生灵,被装在竹蔑编成的笼子里,发出有气无力的阵阵叫声。“朋友”就在眼前,我却失去了相见的欲望。那秋的广阔田野,那浓密的豆叶之下,才是蝈蝈依恋的家园啊!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眼前的蝈蝈身上。大厅外面,田野之上,秋作物已收获完毕,那绿色的豆田已无影无踪。但在我的心中,依然是绿意盎然,豆花飘香,蝈蝈高唱。秋的景色是那么富有魅力,蝈蝈的叫声是如此优美嘹亮。
付过费,我把蝈蝈捧在手中。我要把这只可爱的蝈蝈,把这一片美丽的秋色带回家。
一路上,一支秋的金曲在我心头飘荡,在我的耳畔不停地回响……
(老年记者宗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