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
    

骑行是道光

□王自亮(长垣市)

早上,看朋友发的图片,在大堤上骑行,晨色清新,碧空如洗,尨茸的绿草,舒展的大河,密密的丛林,都显出一种特别的韵味。慢慢骑行着,一朵小花、一条小路、一只小鸟,都赏心悦目。

晨光初现、大地将灿之际,一切都是那么美,那么富有诗意。

还有一队一队的骑友,从身边疾驰而过。山地车,一身的装备,悠哉游哉。

骑行是一种好运动,我也爱骑行。十多年前,刚上班时,就常常骑着车子四处走动。那些城里小巷,曲曲拐拐,“山重水复疑无路”之中,总会又让你“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城郊小村,走过一户户人家,院落参差,小巷曲折,有老人在门口坐着,安然不动。绿绿的叶,红红的花,让小院宁静、清丽。就这样走着,就像读着一本本不同的书。这些书中有着不同的韵味、不同的风情。

记得一年春节后,我骑行去一些小村庄。刚刚过完年,城里人已经上班了,村庄里还是一派喜庆气象。家家门口贴了春联,光灿灿的,有的门前还有炮屑,红红的,杂乱一地。村民站在街口,聊着闲话。鸡鸣狗吠,悠悠然然,透露着一种恬适安然气象。

看着这一些,心里暖暖的,生活的活力和人间烟火味,让人感动。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去周边游走,更有趣味。一大片一大片绿绿的麦田,一树粉粉的桃花,一片雪白的梨花,让人目不暇接,陶然欲醉。在一些小村庄,灰灰的瓦屋之间,忽然出现的一株桃花,就像佳人笑面,让人眼前一亮,夭夭的动人情思。

喜欢读书,总觉得游历就是另一种阅读。它的纸是黄土造就,字是砖瓦写成,还有水墨的浸染,草木的色彩,人们的感动。

骑行一处熟悉的地方如旧书重读,当然挺好,而开辟新地,又如探险,更有味道。

我曾沿乡间小道骑行,整整一天,一直向着一个方向,穿过一个又一个村子,看到那些屋舍、村民,看到很多陌生的人,听到很多新鲜的言语。朴实的村民,在他们安静的村子里生活太久了,有人去,就瞪了眼看你,主动和你招呼,丝毫没有城里人的矜持和防备。

在樊相一个村子,我一大早过去,有担水的大爷直直看着我,走过了,还自言自语:今天真是怪,碰到的净是生面孔。他们就在这里安然生活,接触的都是熟悉的人,生活恬淡安闲,俨然桃源中人,难怪把生面孔当作稀奇了。

一次暮色中去蒲北闫寨,走到村头,村民就微笑着问好:“喝过汤了?”熟悉亲切如自家邻居。其实,我们只是匆匆而过的路人。村民的淳朴热诚让你感动。

骑行计划不周,也常常就会紧张。往往去时信马由缰,走得太远,返回时天色已暮,人就害了怕,发狂一般蹬车往家赶。有一次走到青岗,天色已黑,我急急忙忙,在小村里乱转,就是找不到方向。看着一户户院落亮起灯光,有妇人召唤孩子,儿女急急往家跑,让我更慌乱焦急。最后还是靠了手机导航才走回去。

我发足狂蹬,不顾疲累,耳边是呼呼风响,眼前是一片天光,路就像一道淡淡的白线,浮在灰蒙蒙的大地之上。只有月儿,若温柔的明眸,静静看着你,陪着你。

这种经历,当时紧张,可过后,想一想也挺好,让人印象深刻。

前不久,见一长者,闲谈之中,知道老人虽已70岁了,却喜爱骑行。骑了车,济源、泰山说走就走,劲头倍儿足。让我愧疚。想一想,拂去尘封的烟尘,还是骑行的好。

也曾经计划了很多长距离骑行。有一次在儿子二三岁时车后座带了孩子,准备去山东东明。那天风挺大,骑得很累,车过黄河浮桥,就走不动了,在路边休息。孩子坐在车后座睡着了,头歪在一边。后来就没有再前行。

要骑行得远,需要力量,需要时间,更需要勇气,还要有一种情怀。

当下,一群群老人,一群群骑手,一身专业装备,骑行很快,就如箭一样穿梭。就在这种骑行中,展示着他们对生活的热爱。

骑行者,像一道光,洞穿了平庸的生活,照亮了周遭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