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红(获嘉县)
1976年4月我出生在获嘉县城边一个农村家庭里,排行老三,上面一哥一姐,下面一弟,我是女孩。我们家两儿两女,每个人相差两岁,都在本村学校上小学、初中。爸爸是有着11年兵龄的退役老兵,转业后安置在县城,在离家几百米的县机械厂上班,妈妈在家照顾着一家的吃喝,种着两亩庄稼。孩子多,耕地少,爸爸工资微薄,一家人过着清贫而又幸福的生活。
时间来到了1988年,当时16岁的哥哥缠着爸爸非要买一台收录机,这在当时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无疑是太难了。爸爸说:“不买,又不是学习用品,没什么用。”在爸爸的认知里,收录机既不是图书又不是作业本,而且太贵了,得好几十元,几个月工资呢。哥哥没办法了,开始动员我和姐姐、弟弟,几个人轮番上场,软磨硬泡。终于,在我们几个小孩子的不懈努力下,爸爸答应了,但免不了受到妈妈的一番唠叨。一星期以后,爸爸和哥哥跑到当时刚开业不久的获嘉商场,买了一台崭新的收录机。回到家中,四枚小脑袋将收录机围了个严严实实。在哥哥的捣鼓下,收录机出声了,我们都快乐地跳起来了。又一阵捣鼓,商场送的磁带也可以放出歌曲了,真神奇呀!
当时我正上小学五年级,家里一下子添了这么一件“高科技”的东西,高兴得不能行,好多次正上晚自习写作业时,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伙伴偷偷地问我:“咋这么高兴呢?”我骗他说:“我彩票中了一台收录机,又会说又会唱的。”小伙伴羡慕不已,说:“那我也去买张彩票吧,也中一台收录机!”我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说:“骗你的,我们求爸爸好长时间了,爸爸给我们买的。”小伙伴说:“小骗子,我想去你家看看。”我满口答应。
从此以后,每到中午12点我们放学回家,嘴里吃着妈妈做的捞面条,耳朵听着单田芳老师的《白眉大侠》,那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不知听了多少遍。到了晚上,歌手张行的《太阳雨》以及歌手迟志强的《铁窗泪》陪伴着我们,百听不厌,每天我都是哼着歌上学的。后来,中午的小说换成了《明英烈》《三侠五义》,晚上的磁带换成了齐秦的专辑以及其他的歌曲。
我们四个攒钱买磁带,每每有个零花钱那是必须攒下来的。当时因为我们家孩子多,慈祥的奶奶、亲爱的姑姑们时不时会偷偷地给我们几毛钱,我们都舍不得花,都交给哥哥保管用来买磁带。有时爸爸说我们不务正业,我们几个会说:“收录机上都是帮我们增长知识的,你看我们几个学习成绩不都是在班里前几名吗?”爸爸听了,说:“你们几个啊,不说你们了,学习不落下就行!”我们几个学着哥哥的样子说:“Yes,sir!”看着一脸迷茫的爸爸,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的童年、幸福的生活,随着岁月的流逝,恍如昨日。
如今的我们,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高档电器家里都不缺,给孩子们讲这么一段故事,他们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