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亮（长垣市）

去母亲那里，母亲忽然说，她做了一个花椒枕头，要我带走。

我愣了一下。前段时间倒是去老家摘过一次花椒，她收拾花椒也忙活了老长时间，但从未听她说过做枕头。

老家院里有一棵大花椒树，枝叶蓬蓬，密匝匝散开来，占据了一大片空间。剪花椒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花椒骨节瘦硬，长满了细刺，就像嵌满了三角形的铁钉。花椒又是一串串攒在一起，摘起来非常麻烦。那天，凑个周末，在大舅的帮助下，我们在没膝的草里，用了半天时间，才把花椒都剪下来。

大舅戴一个硬布手套，抓住花椒树枝，他似乎就不怕疼，拿刀砍，一会儿，地下就掉落一片花椒，红红的花椒，还带着些绿色的叶，非常好看。

摘下了花椒，工作还只做了一小半。还要把这些花椒去叶，晾干。

花椒有一股浓郁的香气。这种香气麻麻的，很好闻，让人提神醒脑。

在古代，花椒是一种名贵的香料。古代后妃们居住的地方称为椒房，是因为涂抹墙壁的涂料中掺着花椒，这种清香的气味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把花椒晒干后，母亲又把里面黑黑的籽儿倒出来，专门集中在一处。晒干，没想到，竟然给我做了一个枕头。

“花椒提神醒脑，又有安眠功效。你天天读书，费脑子。”母亲说，把这个沉甸甸的枕头给了我。

晚上枕着，果然枕边都是那花椒的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