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游城西卫河小记

□香泉先生（卫辉市）

　　朋友提议去卫河边走走，我也正有此意。

　　阳光灿烂，冬天少有的温暖，蓝色的天空下，卫河安静地向东北流去。芦苇和枯干的野草满河边都是，几只小野鸭从我们身边游过，让人感到午后些许的倦意与祥和。

　　一个老者在河边垂钓，一动不动地，仿佛时间早已凝固。朋友羡慕老者的泰然自若，举起手机，记录下了这样一个瞬间：河面上泛着粼粼的白光，远处是宛若虚化了的城市。

　　当然有一些故人，一直让我们牵肠挂肚，今天再提起时，让人感叹世界的辽阔，而那些人和事仿佛就在近前，以至于我忽然有了一种微醺的感觉，尽管已多日不饮酒了。

　　河西更远一点的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这个季节少有的绿色，总有一种亲切感扑面而来，让人想到与之有关的亲人和越来越远的童年。我曾无数次地想过，自然包括那座令人魂牵梦绕的老屋，虽然已经改造过，那种与生俱来的眷恋却越来越浓了。

　　老家院子里的植物、亲人、一日三餐，我历历在目。佩服朋友对老家的执着，我却做不到，总是来去匆匆，心里常有一种飘在半空的感觉——这当然需要一种心境，可惜我现在还做不到。

　　不知谁先提到了远方的城市，那里有我们关心的人。由他们去吧，生活的成本过于高昂，好在他们年轻，有的是奋斗的时间，一如我们的当年，无怨无悔地付出过，虽然收获远远少于付出，都无所谓了。

　　“可能有一天/你终将在冬夜的星光下/在它微弱的火焰下，倒下/假如那一天来临/你会发现自己已走到尽头/不能前行/也无力返回/这时/你告诉自己/爱自己的一切吧/最后的一股寒流穿过你的四肢。”这是马克·斯特兰德的诗句，当时读的时候我曾为之动容，今天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这些句子。在河堤上时，我们随意地聊着，穿过白色的栈道之后。

　　后来我们又聊了许多，过于杂乱而且琐碎，日常得很，像萝卜、白菜一样日常而又不可或缺。

　　我们是在桥头分开的，和过去一样，阳光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