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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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香梅(卫辉市)

  那年我二十多岁时患了病,天旋地转,头晕恶心,吐得一塌糊涂,去村里请来了村医二胖为我治疗了几天,还是不行。最后,我和老公决定去大医院治疗。那一天刮着大风,雪下得昏天地暗。我们前脚刚走,村医二胖也从家里出发了。他不顾风大雪大、坡陡路滑,骑着自行车跑到五十里外的卫辉医专给我请了一个专家,并骑着自行车把人家带到我家门口,可我们已经走了。他请人家吃了一顿饭,又骑着自行车把人家送回医院,来回一百里风雪交加的路。

  村医的名字很不起眼,但却很高尚。他虽然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虽然没有专家教授的头衔,却比专家、教授的名字温暖得多。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听邻居说的,心里非常感动。因为我一直外出打工,始终都没有机会对他说句感谢的话。直到近几年的元宵节,我见到了他。虽然此事已过去了三十多年,我却很想再提当年的事情,奈何人声嘈杂,锣鼓喧天,也没有说出口。不说并不等于忘记,我还是会时时想起。

  我们到了医院,在医生的治疗下,我的病情有了起色。那天三姐给我包了满满一饭盒饺子,穿过冷风,穿过大雪在暮色来临时送到了医院。她说今天冬至我不宜多吃饺子,只准吃两个安上耳朵就行了,剩下的叫小刘吃吧,小刘是我爱人。那样的天气,那样泥泞的道路,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我感受到了三姐对我的疼爱。

  如今的三姐老了,患了抑郁症,她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人去打扰。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她还是以前的三姐,我们一起吃同一碗饺子,唱同一首歌,一起采摘同一棵树上的果子,哪怕只是再聊一聊父母还在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