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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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亮(长垣市)

  收拾以前的书,见父母把书用木板架在杂货间水池上,上面又盖了几层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书躲过了一次次雨水的侵袭。

  如果不是父母,这些书怕早已面目全非。

  心中一股热流涌起:感恩父母。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自小到大,父母都特别疼爱我们。而可笑的是我年少轻狂,总以为一切都懂,总以为自己很高明,总看不惯父亲的行事,觉得他为人处事太懦弱,处处吃亏,还要隐忍。

  印象最深的是20世纪90年代,我们家装了电话。那时小村装电话的没几家,常有在外打工的村人夜里打电话过来(当时夜里打电话长途电话费减半),父亲有时就要跑过整个村子去找他们家人接电话。小村狗多,父亲出门还要拿一根棍子。把人家叫过来了,可电话又迟迟不响,等不及了,父亲就用家里电话拨过去。有的村人话多,反反复复说个没完。长途电话费是很贵的,但边上的父母从不阻止,也从不抱怨。我当时实在是想不通,父亲这到底是图什么?又耽误工夫,又赔电话费,还要冒着被狗咬的风险。

  现在人到中年,我才真正明白了他们,懂得了父母。

  他们那样做是因为乡里乡亲,也是他们忠厚善良的本性使然。

  直到现在,当每每回家,看到大老远村人跟父母打招呼,提及父母,村人的认可和赞扬,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无知和浅薄,可父母却年龄大了,衰老了。

  知子莫若父。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子,善良怯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口不能言,想方设法为儿子谋生计,知道我爱写作,就希望我在写作上闯出一条路。为此,他们力所能及为我创造条件。从十多岁,开始写作,父亲就骑车十多里到镇上给我买邮票、稿纸,写好后他再骑车到邮所投递。村里也有邮筒,父亲总嫌慢,又怕丢。他总要亲手到镇上邮所,装入信封,贴上邮票,交到邮递员手里才放心。

  而后每有文章发表,他都一遍遍看,欣喜若狂。一向低调的他还总爱拿出来向叔叔等亲友炫耀。

  我工作后,他仍鼓励我读写,为我尽可能创造好的条件。当别的人逼迫儿子去挣钱,当周边人以能否挣钱为评

  判一个人能力大小的标准时,父亲却从来没有给我经济上的任何压力,哪怕是在家里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也不在我面前提一个钱字,而是鼓励我安心读书,好好写作。困难是暂时的,经济不用愁,他会想办法。

  他身体不好,也与他老年仍跑活、打工,想方设法想多挣钱,贴补我们生活有关。

  现在,年过不惑,我越来越似父亲了,比如,我的隐忍,我的爱扫地、收拾卫生,我的沉默寡言、吃苦耐劳,甚至举止话语、为人处事。

  我知道,这是一种无形的力,对我的作用和影响。

  父母对我们的教育,从来只是行动,而不是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