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火辣辣的6月,就走进了丰收的麦田,走进了金黄色的海洋。
金黄色的麦子,在暖风中荡漾,犹如层层波浪,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对人们说:“麦子熟了,快来收割吧!”“突突突”,收割机的齿轮飞转,前边的牙齿,把麦子整个卷了进去,麦粒收在上边的粮仓里,麦糠和打碎的麦秸从另外两个地方像雪花一样飞出来,落到大地上,成了肥料。
这样快的收获,让我不由得回想起当年人工割麦的艰难。人们起早把镰刀磨好,天稍微一亮,就到地里去割麦。人们右手拿镰刀,左手抓着麦子,一镰一镰地割。到了上午,头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人们也不舍得歇一会儿。
接着是用车往打麦场里拉麦子。那时的路是土路,车马走过的车
辙很深,高低不平,记得我的邻居拉了一车麦子,一路上翻了3次车。我家条件相对好一点,有一头驴,一辆马车。俗话说“犟筋驴,犟筋驴”,那头驴还真的很犟筋,也不愿意拉车。有一次,我站在车上正装麦子,它竟突然卧倒了,我从车前边直接栽了下来,胸部先着地,当时真是疼得很,即便如此,我只歇了一小会儿,又继续装车。
把麦子拉到麦场以后,人们用大木杈把麦子摊开,再一遍一遍地翻。等晒干后,用拖拉机拉着大石磙碾压。碾压过后,再把麦秸用大木杈挑出来,把麦子和麦糠拢到一起,等有风了用木锨把杂物扬出来。
费这么大功夫,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如果遇到下雨天,那就更加费劲儿了。记得有一次,人们刚摊好麦
子,天突然阴了下来,大家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麦子拢到一起,一个个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说话都没有一点力气。刚拢好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虽然累,但人们感到非常庆幸,因为麦子没有挨淋。更有一年,天公不作美,大雨一直下了好多天,麦子没法收割,麦穗上都生出了白花花的麦芽。
巨大的收割机“隆隆隆”地在麦田里奔走,把麦子和我的回忆一起割掉。我和家人喝着冰镇可乐站在地头儿,气定神闲地指挥师傅把麦茬割得再低一点……
而今,我们走进了飞速发展的时代,但我们还会一直追求幸福。望着满眼的金黄,看着这被金色铺满的世界,我忽然觉得自己也满身金黄了。
(老年记者原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