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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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青(新乡市)

入夜,微风渐暖,环湖路上很快热闹起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或三五成群,或踽踽独行……汇聚成一股人流,享受着闲适的美好时刻。我挂着耳机,听着钟爱的音乐,裹挟其中边踱着步,边欣赏着宜人的夜景。

猛然,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霸道地袭来,瞬间不由分说地渗透四肢百骸。我停下脚步,抽动着鼻翼细细的品味这突如其来的香气,是槐花吗?现在确实是她肆意绽放的季节,但是相比之下,槐花的香是淡雅清甜而含蓄的,不似这厮,热烈张扬得丝毫不加掩饰,仿佛满腔激情炸裂一般。苦楝树?也不对,凭着从小生活在乡下记忆,细碎的紫色楝花虽说勉强吐露一丝浅香,同时却明显掺杂着微苦。究竟是谁?涌动在暗夜的空气中,撩得人心痒难耐。

我四下张望,虽说周围有路灯,但是昏黄暧昧的光线下,眼前的事物并不能看得真切,目光所及之处也只是一片影影绰绰。我先在低矮的灌木丛中努力搜寻,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旋即我又仰望夜空中黑沉沉的高大树冠,几番探寻之后,依然是一无所获。我不禁有点沮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重新迈开脚步,大家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疑惑,除了我。就在我快要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那股香味好像故意戏弄我似的,又调皮地直往鼻腔里钻。我下意识地停下来,又开始四处寻找,结果还是一样。我气恼地冷哼一声,快步冲出莫名其妙的暗香重围,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走在小区里,突然那股熟悉的味道隐隐迎面而来。没错,是隐隐,而不像前天晚上那般浓郁,即便如此,我照样第一时间就辨认出来,就是她。

寻着味道找过去,终于见到了。那是一株高约1米、直径也有1米、修剪成球状的植株,皮革一般的叶片呈长长的椭圆形,光滑油亮,很有质感,透着几分高级的傲娇。我对她是有印象的,因为寒冷的冬季,多数的植物卸去了绿装,而她顶着严寒依然苍翠,早已赢得了我的赞赏和好感。但是我却不知道她原来是会开花的,而且馥郁芬芳。我仔细地端详着那晚纠缠折磨我的“小妖精”。只见小小娇美的花朵簇拥在每根枝条的顶端,洁白的花瓣清新别致,漂亮迷人,快要凋谢的花朵变成淡淡的黄色,似乎蕴含着淡淡的忧伤。阳光下静静地开着,无需华丽,迷人的芳香和色泽令人备受感动。

我不禁想吟诗一首:

袅袅兮海桐,

花开震红星。

点点黄蕊娇,

暗香浮月影。

题目嘛,就叫《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