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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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亮(新乡市)

  又快过年了,那天回乡下老家和几位好友闲聊,话题不由便扯到了“年”的变化上——

  东头的石头哥爱喝酒,他一开口讲的自然是年“酒”的变化:

  要说过去也确实太穷了,只有过年了才能喝上几盅酒。记得那时每到年关,街上便不时传来卖零酒的吆喝声,这时我们这些爱喝酒的或准备过年待客的人便急忙拿来早已洗好的空酒瓶来灌。为了“遮丑”,没钱买好酒还想落个买好酒的美名,我们便不时玩个“旧瓶装新酒”的小把戏,即把这些便宜的零酒装入上些档次的空酒瓶里拧紧瓶盖冒充好酒。那时谁家过年若能摆上个“酒场”热闹一番,便说明这家很富裕,既有脸面又有人缘了。可如今,别说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备上几箱好酒,就是平日里喝个酒、划个拳的也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呀......

  西头的磨根弟不喝酒,可他讲起年“礼”来却滔滔不绝:

  记得小时候过年不断随大人走亲戚,那时不管一去多少人也就是掂着一串20来个的柿饼。后来时兴了批年礼,即每到年关,人们便三五成群地去集市上批些鸡蛋糕、方酥、筋骨条一类,用黄纸一斤斤包装起来作年礼。再后来就是买些“六个核桃”、牛奶、酸奶一类当年礼了,且不用提前批发,村头路口随处都能买到。现如今,又时兴什么补养品、治疗仪了,说是送礼就要送健康。还有不少人竟为买“年礼”犯难了,好像买什么都不稀罕,都不称心,都难以表达晚辈们对长辈的一片心意......

  南边的邻家叔是个“老小孩儿”,一讲起年“炮”便津津有味:

  小时候过年要放炮却没钱买炮,起五更便和小伙伴们一起冒黑去别人家拾炮。为能多拾些零炮,不知后怕的我们硬是直往“噼里啪啦”的鞭炮底下钻,结果崩烂衣服、炸伤小手的大有人在。就这,有些家户放鞭炮时还故意把大门紧紧关上不叫俺进,即使零炮也不想让我们拾走,气得我们一群拾炮孩儿在门外奋臂高呼“抠门精”“小气鬼”。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当年春节大都只放几百响的鞭炮,后早被“万支鞭”或“几万鞭”代替了。且名目繁多的烟花更是后来者居上,每当除夕夜和五更时,乡村里此起彼伏的烟花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北边的远门嫂性子急,说起话来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就是一梭子:

  要说“年”的变化也确实太大了:小时候的压岁钱是一毛两毛积攒的,现在的压岁钱是几十上百相加的;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穿件新衣服,现在不过年穿的也是高档布料名牌衣;小时候过年是多见蔬菜少见肉,现在过年是夹着筷子挑菜吃......

  就这样,我们几个硬是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了天黑。是啊,“年”的变化确实太大了,这不正是普通百姓走向富裕的具体表现吗?这不正是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提高的有力象征吗?这不正是广大村民奔向小康社会的真实缩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