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定河岸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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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雨声(新乡市)
一冬拿乌桕子当白梅来赏,星星点点绽于枯瘦枝柯间。冬尽春回,正月十八,我站在了真的梅花跟前。
开春一直惦着梅花消息,只知道开得早的一棵在我家附近的品质公园,几次跑去看,都是缄默的花蕾。一日在树前遇见一位七十多岁的探花人,他对我市的梅树格外熟识,说赵定河的白梅开了。
赵定河我熟,我家
就在岸上住,常隔窗看人钓鱼,而新一街往东这段河流却很陌生。老柳树倒影入水,半个河面都是波动的暗影。站在桥头匆匆一望,朝心里挂念的梅花摸去。
刻意不向人打听,想试探下梅和我是否有缘。很大的一棵,高枝我得仰望。一旁还有几棵红梅。树下矮篱上方拦着一条带子,四四方方圈住了这些梅树,怕它们逃跑不成?
果真开花了!没有老人手机里看到的朵儿大,但真实的白梅就是这样,对比度和鲜艳度皆出于自然。自然就好。
白梅有些像杏花,它和杏同为蔷薇科杏属,花瓣奶白色,不单薄也不繁重的复瓣花。复瓣花不像重瓣那样雌蕊几乎完全退化掉,白梅粗壮的雌蕊很突出。新开的花朵蕊头金黄,花药饱满,花的香气和灵气都藏在花心的这个部位。若花药落粉,仅剩蕊丝就显老了,少了神采。
再看花萼,杏花那种暗红色,半开时尤为好看,仿佛唇红齿白的一个笑。
白梅,新乡市区并不多见,也许就这里有。绕河岸锻炼的人见我站在树下端详来去,还举着相机拍照,就好奇,不敢相信如此普通的树竟然是梅。我也在想,也许梅是听着千百年来的赞美声一路走来的,诗词歌赋几番咏叹,梅当真越长越出息。是艺术模仿生活,还是生活模仿艺术,的确有些耐琢磨。
有人软语提醒我不能入圈儿,我说我不会伤害花朵,只是拍个照。“去年这个时候,地上撂下很多花枝,可惜了。”穿黄马甲的师傅言语恳切,我赶紧退出篱间空地。
有位爱摄影的男士,说看我转到树后面逆光拍摄,就知道我是行家。他平常用徕卡相机,聚焦市井生活,手机翻出来给我看,光影运用很巧。聊到梅,我说:“梅以曲为美,咱这梅树少了江南那种古典韵味。”他说:“在现有的题材里拍出一点意思就好。”嗯!趣大于艺。
这位摄影人对植物兴趣不大,依然记得这里的白梅是全市开花最早的。接着还有哪儿的梅要开花,他也能像那位老者一样细细道来。他说,要不了多久到处都是花了,拍都拍不及。这个我信,春天就是让人慌张的。
这片白梅花枝,花香清冽,蕾朵可人,我是先闻见花香,后见到花树。香气柔柔细细,怯生生的,我甚至想停下来侧身让它经过,我怕我的衣角蹭疼了它。可毕竟还是被乍见白梅的欢喜吸引了去,不小心与花香撞个正着。是的,走近就淡了,许是我专注于花色花形花影了,忽略了它的香。“好色”很容易误事的,我被小小白梅给诱惑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梅,本来就是以凌霜不惧的刚强特质来打动人的。而白梅,白得没有气力,神清骨冷,就那么不染纤尘地站在早春的风里欣然打开第一朵!恍若天上仙子轻飘飘下凡人间。我是看不够的,又不敢多看,怕自身的浊气熏染了那些干净的朵儿。
白梅诱惑人,也治愈人,洁白的花朵是很好的中药材,和中、散郁,清热解毒,让人心情舒畅。眼前的红萼白梅更与我相亲,原本我就喜欢杏花比梨花多一些。